莫弃哆蹙紧了眉头,狠瞪了莫弃烧好几眼,就差指着脸面大骂他一顿了。

但这里人多,她还是给莫弃烧留了点儿面子,没有大骂,只是斥责了一声,说莫弃烧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缺货。

莫弃烧垂头丧气的没敢反驳,可怜巴巴的德行。

法师这种职业可不是谁都能胜任的,它无时无刻的接触着因果和邪祟,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伤及无辜,那就会损伤自身的阴德福报。

所以说,这行当听起来神秘、牛掰,但其实,风险非常的高。

我却暗中揪紧了心。

别人都看不到,但我却能看清楚,莫弃哆和莫弃烧的眉心位置开始出现黑气了,他俩也被旧杏观给标记上了。

很明显,他们虽然是法师,但因为不够强大,也没有特殊的法具护体,还是逃脱不了被此地标记的命运,一个行差踏错,就会死在这里。

“十一条性命,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这地方凶险异常,是劳什子的风水局在起作用,而我对风水局一点都不懂,这方面也只能借助两姐弟的见识了。

但看他俩的样子,明显是不如宁鱼茹多矣,感觉不是那么的靠谱啊。

“度哥,既然你的岁数最大,又认识我俩的同行,那肯定经验最多,你就给出出主意呗,咱们下一步怎么做才最稳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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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弃哆提及这个话头,学生们都看向我。

“我也没有太好的主意,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只能同舟共济。但我觉着小哆你的主意就很不错,大家伙注意着别分散,同时快速查找地道吧,这好像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我如此回答。

“那好,咱们别耽搁时间了,这就行动起来。”

莫弃哆一挥手,众人开始行动,我表示自己来殿后。

田堂找到一根木棍持在手中,说是和我一道留在最后方,为大家伙殿后。

学生们对我俩连连道谢。

莫弃哆打头,其他人排在她的身后,田堂就在我身前,左右警惕看着。

我主要留意着后方的动静,要是那个白袍子女鬼再度出现,我一定能于第一时间发觉并作出反应。

我们鱼贯而行,很快就下到了第一层。

这过程很是顺利,并没有遇到那鬼。

“这地方应该没有地道,按照常理,地道应该放置在比较大的殿宇之中,或者,那些石碑的底座下,是不是藏有地道入口呢?不想了,咱们先离开这里吧。”

莫弃哆琢磨一下,示意大家不要停留。

我扭头看着身后的楼梯,若是女鬼从那里下来,我能够马上发现,但就这么个时节,我的黑墨眼睛忽然一震,因为,眼角余光看到一道黑影,如同游蛇一般的从黑暗中窜了出来!

“小心!”我刚喊了一声,就听到凄惨的尖叫声。

转头就看见,位于我身前的田堂,竟然被一根黑色绳索给吊了起来。

那绳索的前端是个圆环般的绳套,倏然之间就套在田堂的脖颈上,直接拎了起来。

田堂虽是古武好手,但环境这样的阴暗,总有看不到的地方,只是一个疏忽就中招了,他的腿拼命的踢着,喉头发出‘咯咯’的动静,手向上够着,面皮被勒的变成了紫色。

他手中的棍子早就掉到了地上,同学们扭头时打着手电看到这一幕,一个个吓得尖叫起来。

黑色绳索的力量太大,速度太快,第一层又有六七米的高度,一眨眼就将人给吊到房梁上空了,距离地面这么的高,正常情况下,是来不及救人的。

但有我在可就不一样了。

我反应极快的在众人被吓破胆的尖叫声中弹地而起!

这具木傀儡的力量太强了,韧性也极度恐怖,此刻,可就发挥出作用了,我只是一用力,就已经身在半空了,甚至比田堂还要高出去半拉头。

与此同时,我看到了房梁上的女鬼。

就是那只白袍子女鬼。

她披散着黑发,遮挡了半边脸,露出的半边脸呈现出青惨惨的色泽,一颗完紫色的鬼眼阴森的盯着我,两只漆黑指甲加持的鬼爪,正握紧黑色绳索将人拎起来。

使用绳套将田堂吊起来的就是白袍子女鬼。

她的身周并没有孽煞血光,证明这是她第一次害人性命,要不是我在场,就被她得逞了。

“咻!”

我的一只木臂向上一扫,阴气凝成的黑色绳索骤然断裂。

田堂一声痛哼,狠狠的砸落到地面上,这一下摔得不轻,但田堂本就是练武的人,应该只是轻伤,相比被吊死在大殿房梁上,这已是吉星高照了。

我的上冲之势没减缓,而是冲着房梁上的女鬼就扑了去,两只木头手臂狠狠的向着对方击打着。

有着符箓加持,木傀儡的物理力量,完可以作用在妖魔鬼怪的身上,它们别想免疫。

既然女鬼存心杀人,我当然不会客气了,但因为她杀人未遂,还没有彻底的转变为恶鬼,我的攻击并没有指向其要害,只是想击伤她罢了。

“你敢多管闲事?找死。”

女鬼阴森的吼声穿到我的耳膜之中,两只鬼爪子狠狠的我对上。

咔咔咔!

传来骨折般的动静,紧跟着就是女鬼痛彻心扉的惨嚎声。

白影一闪,她已翻落到地面,不等莫弃烧姐弟发动攻击,就向着黑暗中火速滑行出去,紧跟着就消失不见了。

彭!

我在半空翻了个跟头稳稳落地,将石板踏出了蛛网裂缝。

举起手臂看看,只有一点儿划痕。

女鬼爪子上的指甲,锋利的都能切断金属了,但和我的木臂相撞之后,鬼指甲部崩碎了,那鬼受到了重击。

而我的木臂只是留下了淡淡痕迹,果然够结实!

学生们喊叫着一拥而上,扶起挣脱了绳套的田堂,只见田堂的脖颈间多出了一道勒痕,好悬就被勒断了脖骨。

田堂吐着舌头喘了半响,才算是回过气来。

“谢度哥救命之恩。”

田堂挣扎着站起,向我道着谢。

我不在意的摆摆手,纵目四看,忽然一怔,大声问:“段施和隋播呢,他俩哪去了?”

“什么?”

众人大哗,马上向着四周照亮,这时候他们才发现,无声无息的,我们之中少了两个人。

“人呢?什么时候失踪的?”

莫弃哆大怒,翻来覆去的寻找一遍,甚至贴着石板地面敲击,怀疑此地有地道,那两人陷落到地道之中了。

可惜,折腾了一大通,愣是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是生是死?

我忽然想起孟一霜被妖藤卷走的事件了,难道,那两人是合谋,此刻在故弄玄虚,玩的路数和莫导及孟一霜类似?

疑问升起心头,但却知道,还有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吊起来田堂是为了吸引我方的注意力,其实,真正的杀手隐藏在更深的黑暗之中,乘着我和女鬼搏斗的时机,眨眼间就将两个目标给掳走了,这样的话,他俩的下场绝对凶多吉少。

那两人到底是苦肉计还是真的遇难了?目前难以定论。

“我们出去找。”

莫弃哆咬紧了银牙,人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了,自负的莫弃哆当然不服气,她身为法师,感觉尊严受到了践踏。

我们马上走出了这座楼。

“彭彭!”

连着好几声响,只见卫红扇和凤小船齐齐的跌倒在地。

她俩手中的手电筒滚落一旁,吓得花容失色,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出来,接着,就是尖叫,同时,手指着斜侧方向,那是山门所在的方位。

我心头一震,下意识看向那边。

眼神掠过一座座的石碑,落到了山门上。

“彭!”

就感觉心头宛似被一柄巨大的锤子击中,眼前是星星在乱窜。

山门那儿,两具尸体被黑色绳索吊在高处!正是先前失踪了的段施和隋播。

“额……”萧炎是一阵头疼外加无语,实在是没想到这样的机会都被丁悦给逮着了。

“丁悦姐,你这样恐怕不妥当吧。”萧炎在啸战的背上无奈的摇着头,丁悦闻言,则是狠狠的瞪了萧炎一眼,嗲怒道:“你不会是想反悔吧,我哥哥给了你什么好处,短短时日你就想改变了主意,吧,我哥到底给你多少仙源气丹?”

“咳咳……那倒是没有,不过你哥哥很担心你。”萧炎继续道,丁悦白了一眼萧炎,回答道:“不是还有你吗?怕什么,不会有危险的。”

丁悦完之后,萧炎实在是无法反驳,啸战背着萧炎直至回到无畏方舟之上,萧炎才慢慢的将体内的酒精给挥发掉。

不等萧炎答应,丁悦便直接控制着无畏方舟迅速的逃之夭夭了,以最快的速度驶离了赤恒星,一溜烟的时间,便是不见了踪影。

不过他们前脚走,花不语不知何时早早的悬浮在了赤恒星的上空,酒意似乎还并未散去,看着消失不见的方舟,花不语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的道:“真是个不省心的妮子。”

…………

“虚空嗜种在这周围就有它的痕迹,想必应该离我们也不远了,它的体积非常庞大,要找到它应该不难。”丁悦缓缓的道,看着桌子上的星海图,琢磨着接下来的路线该怎么走,怎样能够遇到虚空嗜种的机率要大一些。

“我们先去赤恒星的北方,那里地势非常空旷,虚空魔兽应该较多一些,虚空嗜种需要的食物量也非常庞大,这样的地方应该能够遇见虚空嗜种的机率要大上许多。”丁悦看着星海图,思索了一下便与萧炎商讨道,忽然船体一震,萧炎猛地站起身来,目光看向虚无海,眉头皱了皱。

“不用找了,看来我们运气比较好,直接遇到了一头。”萧炎走到了甲板的边缘,然后看着一片漆黑的下方,灵魂之力在虚无海之中探测距离十分有限,不过龙懿则是能够感受得到,虚空嗜种的血脉。

“龙懿,我的没错吧?”萧炎问道了一旁沉默的龙懿,龙懿也是紧皱着眉头,船体之下有强大的气流呼啸,从体积上萧炎只能大概猜测是虚空嗜种。

“爹爹,没错,就是虚空嗜种!”得到了龙懿的确认,萧炎便谨慎了起来,在着黑暗的虚无海中,要是一不注意,被这虚空嗜种吸入了腹中,那可就不好办了,龙懿能够凭借血脉之间的联系感受到虚空嗜种,目光盯着下方然后继续道:“爹爹,它就在我们的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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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炎一惊,若是虚空嗜种是直接奔着他们来的,那可就危险了。

“龙懿,你试试能不能与他交流!”萧炎急忙对龙懿道,万一被这虚空嗜种可吞噬了就不好了。

“萧少,你看,那边似乎有好几艘方舟。”啸战也是在一旁不停的注意四周的动静,他倒是眼睛极尖,在那黑漆漆的虚无海底,也能够远远的看见几艘方舟,若影若现。

“好像确实是方舟,莫非也有人在找这虚空嗜种?”萧炎眼睛微眯,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方应该带着不少强者。

如此一来,萧炎倒是不希望龙懿暴露了自己的血脉能力,万一招来别人觊觎,以现在他们如今的实力,很难保,那样将会陷入非常危险的境地。

随后,一个月的时间快速过去,伴随着系统提示的响起,罗辑的再次入侵,让位于主城之内的约德尔·森科暴跳如雷,同时当场破口大骂……

“草!这个该死

家的天朝人!杀了你,老子绝对要杀了你!!”

此时的约德尔·森科,只感觉自己快被气疯。

上一波,罗辑的入侵,几乎灭了他一城兵力,杀了他麾下的将领,还抢光了他城内所有的资源!

现在一个月时间一到,对方竟然掐着点的又入侵了进来?

这特娘的是把他当软柿子捏了啊?!

在黑铁段位里混了那么多年,他还从来没被人这样看扁过。

一时之间,只感觉气不打一处来的约德尔·森科,眼中直接闪过了一丝狠色。

“天朝人,你特娘的想玩是吧?好,有种就玩到底!!”

此时的罗辑显然并不知道约德尔·森科已经彻底将他记恨上了,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

这一波入侵进来,他的方位好像变了一下,摆在他眼前的,是一片难走的山地。

显然,哥布林文明的这一面边境,是一座山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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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让罗辑稍微头疼了一下,然后在寻找安地点扎营的同时,派出了一支侦察队进入那边山地探查地形。

之后根据侦察队的汇报,眼前的山地无比陡峭,而且完没有发现能走的大路。

偶尔发现一条小路,也都是崎岖到了极点。

攻城器械和骑兵部队恐怕是上不去了。

显然,山地上没有大路,这绝对是约德尔·森科的手段,就是为了限制从这一面发起入侵的玩家。

所幸这一波入侵战,罗辑的主力部队是兽人大军,而兽人大军对各种地形的适应能力是出了名的强。

简单来讲,基本什么地形,兽人大军都能打。

倒也不至于让他束手无策。

事已至此,罗辑表现的倒也果断。

让骑兵部队和攻城部队留守营地,然后在入侵战的第四天,展开了他这一波入侵战的首轮进攻!

面对罗辑精心布置的针对性兵种,以及升级之后,战力得到了更进一步提升的牛头人勇士,这一边的守城战显然是没什么好说的。

受到限制的攻城器械和骑兵部队无法参战,虽然让他损失了一部分的杀伤能力,但仅凭兽人大军、玄甲军、地精弩兵和精灵弓箭手这几支部队,也还是能打的。

顶多就是效率上更慢一点,但依旧不影响他获得胜利!

实在不行,他手里还有‘魔法箭’和‘炸药包’这两张底牌。

上一次入侵战,他打的很顺,这两件杀器完省了,没有出场的机会。

不过这一次,他依旧多花了一笔军费,将这些武器带上了。

不管最后能不能用上,他做事,求得就是一个‘稳’字。

首轮的进攻,无疑是以兽人大军的胜利暂时告一段落。

只不过一场打完之后,大概是效率变低了,杀死的哥布林奴隶兵数量也变少了的缘故,导致刷到的征服点数比之前少了那么几点。

但并不是不能接受,刷点数的效率依旧比打其他玩家的时候高。

连日的进攻就此展开,罗辑这一次的进攻手段以及打法,和之前的那一次入侵战基本如出一辙。

但只要对面的哥布林大军拿他没辙,他就会一直用下去。

毕竟好用的打法干嘛要换?

维持这样的节奏,一直到了入侵战的第八天,一个小小的意外,伴随着响起的系统提示声发生了。

系统提示:欧罗巴玩家‘约德尔·森科’正在入侵您的文明!

听到这系统提示的罗辑眉头微挑,这可就有意思了啊。

如果说,一名玩家在遭受另一名玩家入侵的时候,在第七天发起反入侵,那意思就是想要劝退对面。

可要是发起反入侵的日子定在了第八天,那意思可就是要死磕到底了!

那一瞬间,罗辑果断将自己四面边境的部署兵力,以及城防配置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随后嘴角微微翘起,脸上的神情露出了一股明显的自信。

作为一名老司机,在他决心要拿约德尔·森科开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要应付对面反入侵的心理准备了。

换句话说,四面边境都已经做好了专门应对人海战术的针对性布置。

在这个前提下,约德尔·森科的反入侵,反而能大大提升他的刷点效率。

入侵战这边刷一波,守城战那边再刷一波,简直可以说是效率翻倍啊!

双倍的点数,双倍的快乐,罗辑心里估计是乐疯了。

如此这般,维持着不变的进攻节奏,哥布林文明这边,连日的入侵战继续进行。

与此同时,万界文明这边,哥布林大军亦是正式压境。

而此次负责带兵出征的,正是约德尔·森科自己!

反正自己文明那边,身处主城的他,在一个月内根本支援不到边境,那还不如干脆出来反入侵那个该死的天朝人!

显然,这一波,他想要还以颜色的决心是相当的大。

而此时约德尔·森科和他麾下的哥布林大军,所处的位置,正是万界文明的东面大草原!

还不等他们有所动作,伴随着一阵马蹄声,一支正在万界文明边境进行日常巡逻的骑兵队,便已然发现了这一支哥布林大军的存在。

“靠!那是什么东西?!”

控制好胯下坐骑的奔跑速度,骑兵队的队长快速的摸出了别在腰间的望远镜,朝着远处看了一眼。

“绿色的皮肤,和地精有几分相似,却又不是地精……”

脑海中各种念头快速闪过,随后,已然想起了什么的那名骑兵队长脸色微变。

“之前陛下发来的警戒通知里有提到过,是哥布林!哥布林大军打过来了!”

此时此刻,意识到这点的骑兵队长,一整张脸上已然写满了凝重。

只听他快速转头冲着身后的一名骑兵说道……

“我带人在这儿盯着这支哥布林大军的动向,你赶紧快马加鞭的赶回城内,通知将军他们这边的情况,快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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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水族见状,也全愣住了。

唯独人脸鱼锲而不舍,似乎除了我的脚踝,什么也不认。

那些庞大的骨架洁白干净,轰然从我们身边穿过。

水波跟海啸一样,猛地震颤了起来。

那些龙族的尸体,对着头顶上的束龙网就撞了过去!

那些束龙网确实厉害。

可厉害就厉害在,能勾住龙族的皮肉,让龙族被困在其中,痛苦不堪。

但现在,那些龙族的尸骨,不光没有皮肉,还是死物。

它们根本就不怕束龙网!

这一下,水面跟煮沸了一样,岸上的豢龙氏,也觉出束龙网里进了东西,自然拼尽全力要把网子给拉上去。

结果这一拉,那些庞大的龙骨奔着网子撕扯了过去,一开始,柔若无物的网子开始变形,紧接着,一阵撕裂声响了起来,我眼看着,头顶那些网子,一瞬间,成了一块一块的碎片,对着水底就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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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猛了!

我身边的水族,一下全直了眼。

不光我没想到,豢龙氏和井驭龙更没想到,只听头上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那些拉着网子的豢龙氏,顿时就跟下饺子一样,直接掉进了水里。

看得出来,那些豢龙氏猝不及防落水,先是吃了一惊,但马上,就露出了一脸的惊惧。

他们想起来,这千岁湖,是万万不能下来的了!

这一下,我身边那些水族顿时激动了起来,盯着那些豢龙氏就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我立马对着水面一摆手——意思是,上去吧!

们也受了他们不少气,是不是?

既然如此,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我手一动,那些水族疯狂的蹿了上去,水面猛地爆裂开,那些水族,犹如穿破天空的无数白练!

我被凶暴的力道震的左摇右晃,可根本顾不上,因为我看出了神——能见到这么壮丽场面的人,一定不会太多。

头顶上,一阵乱响。

井驭龙本来要把赤玲给摁下去,可没想到,水底下忽然冲出了这么多的东西,顿时也傻了眼,但他毕竟是井驭龙,眼看着一个硕大无朋的龙头骨从他面前蹿过来,抬起手,一道行气猛然划过,那个龙头骨,顿时被炸了一个粉碎,白色的碎屑炸的到处都是。

甚至,那个巨大骸骨身下长长的骨节,也一寸一寸,从上到下,全碎了。

他的本事确实很大,可我一点也不担心。

巨大的龙骨,并不是只有一个。

那个龙骨虽然碎了,但是数不清的巨大龙骨从水面拔起,对着他就冲了过去。

井驭龙一边抬手抵抗,又碎了几个龙骨之后,大声说道:“人呢?人都跑哪儿去了?这是什么东西?”

我听出来了,他的声音气喘吁吁的——显然,他上次被我打的伤还没好利索,体力不支!

可惜,周围的豢龙氏要么自己掉进了水里,要么兄弟掉进了水里,要么被冲出水面的水族迎头痛击,一个个都手忙脚乱。

夫妻还大难临头各自飞呢,豢龙氏现在自顾不暇,更别说了。

赤玲反应也不慢,趁着这个功夫,已经从井驭龙手底下给钻出来了,湿淋淋的跪在了岸边,对着水面一阵咳。

而水族也认识她——知道她跟我关系不浅,没有一个去滋扰她的,甚至还有几个水族,自发的围绕在了她身边,跟一道围墙一样,护着她不受到一点伤害!

我心里顿时一暖,这个情义,我记下了!

眼看着赤玲没事儿了,我心里也就松快了,同时想跟上去——大家索性大闹一场!

可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人脸鱼还挂我腿上呢!

这个耐力,不去参加铁人三项,属实可惜了。

但是,到底想干啥,就是因为到了嘴的“冰箱”,舍不得放开吗?

我还想跟它沟通呢,可它猛地拽住了我,一下就把我拽到了水下更深的地方去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真要拿我当冰箱独吞了还是怎么着?

我自然要挣扎——赤玲他们还在上头呢!

可这东西的劲头别提多大了,我的行气还没有完全恢复,确实不是它的对手,这一下,就被它狠狠拽下去了。

眼瞅着水面飞快的跟自己拉开了距离,我也气的够呛,要不是含着避水丸,简直想骂他,可他那双没有表情的眼睛,一直没有看我,而是死死盯着水底。

那个“眼神”,别提多坚定了。

它要带我去干啥?

我不由自主,也就跟上了它的视线。

这一看,才发现,这个千岁湖,原来是个漏斗形的,边缘还浅一些,越到了里面越深。

眯着眼睛适应了光线,我就看见,“漏斗”最深的地方,水草跟裙带一样飘了起来,深深浅浅的绿色之中,好像掩映着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卧槽,通体莹白如玉,竟然也是一个鱼形!

跟人脸鱼,几乎一模一样。

他的双胞胎兄弟吗?

但是那个“双胞胎”兄弟,好像比这个人脸鱼道行小一点,面朝下趴着,也看不清是不是人脸,什么模样。

啥情况,这人脸鱼带我来见家人吗?还是——我头皮一炸,难怪呢,跟大人出门,给孩子带点点心一样,是自己舍不得吃我,给孩子吃?

果然,人脸鱼拽着我,就往那个小人脸鱼那顶。

我还不想死呢!

我立马想把其他水族,用“赤毛癣”召唤过来帮忙,可这么一转头,我就发现了,这个小人脸鱼好像不太对劲。

怎么趴在水底下,一动不动呢?

再一看,明白了,这小人脸鱼可能是感应到了大人脸鱼的动静了,也挣扎着想转过身子,可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动弹不得。

什么情况?

我伸出自由的脚,就把周围的水草给踢蹬开了。

原来——那个小人脸鱼竟然被一个东西,穿过尾巴,死死的钉在了水下!

那个拉着我的大人脸鱼,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第一次露出了跟人相似的情绪,看向了小人脸鱼,是哀怜。

仔细一看,钉着小人脸鱼的,是一个青铜器,好像一个放大的图钉,上头大,下头细。

一看那工艺,我更是皱起了眉头。

夔龙扛雷纹。

这是个辟邪除妖的纹路,古往今来一直流传,跟诛龙矢上的纹路是十分相似的,看来,也是专门对付龙族的。

看夔龙的造型,和整体的工艺,应该是景朝的物件儿。

又是景朝。

既然是景朝的——而且,看着那个斑驳锈迹,估摸着时间绝对不短了,对了,上头附着一个豹头螺蛳。

这种螺蛳跟螺蛳粉里的那种不太一样,算是普通螺蛳的祖宗。

而这东西有个特点,由生到死,落在一个东西上,就绝对不动,跟没脚鸟一样,一旦落下来,就是死期了。

这个头挺大,上头还有许多黑点,跟金钱豹身上的斑一样,因而得名。

而这东西一个斑点,跟年轮一样,就代表一个年限。

所以,看清楚这东西有多少斑点,就能知道,它身下这个东西,多少年没动过。

仔细一看那个豹头螺蛳,我头皮就是一炸。

上面的斑点,有几百个。

也就是,那个小人脸鱼,在这里,已经被困了几百年了。

我转脸看向了那个大人脸鱼。

它就在这里,守护了小人脸鱼几百年?

大人脸鱼松开了我的腿,死死盯着那个“图钉”。

抬头看向了我。

那双眼睛,也还是没有表情。

但是我读的懂。

它想让我,把那个小人脸鱼,给放出来。

我一寻思,也不知道,这小人脸鱼是为什么被困在这里的啊!

万一放错了,是个灾难,那就傻了。

结果小人脸鱼一动,我忽然就发现,小人脸鱼的肚腹上,竟然透出了几分神气!

我的行气刚恢复没多少,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这豢龙氏多大的胆子,敢把一个神物扣在水底下?

“咕噜噜!”

水在不停的冒着泡泡,浮上水面,破裂无形。

我的手腕子生疼,被徐浮龙紧紧的扣住,即便我自小就精通水性,此刻也没有用武之地,除非先脱离徐浮龙的掌控。

我吞下两口冰凉的湖水之后,脑子被冲击的发晕,但这时候,精通水性的好处彰显出来,下意识的就闭紧了嘴巴,不再喊叫、呼救,因为,那样做除了让湖水继续倒灌到口中,没有丝毫的作用。

闭住嘴巴,屏着呼吸,努力的睁大眼睛。

老天爷保佑,幸亏具备着夜视能力,不然,于深夜中被拉进如此幽深恐怖的大湖之中,那可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如此刻的徐浮龙,他之所以这样的惊恐,就是因为他虽然努力的睁着眼,但他根本看不穿湖水,甚至,近在咫尺的我他都看不清。

任谁处于这种状况下,能不惊慌?

但看徐浮龙也闭住了嘴巴屏住了呼吸,我就晓得了,他也是擅长游泳的,只不过,此刻正被拉向湖底,所以,他的游泳本事发挥不出来。

我看的清楚,徐浮龙的另一只手正分开湖水,向着我的身上抓,这要是被他扣住,那可是凶多吉少,就等着一道沉底吧。

此刻,没有时间观看下方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妖,我必须先摆脱徐浮龙的控制,只有腾出手脚来,才能自救和救人。

我的另一手立马就挥动出去,破开湖水的阻力,后发先至,一拳头砸在徐浮龙的前臂上,这个位置是人体麻筋儿所在,只见徐浮龙的手臂不由自主的一颤,抓我的动作就被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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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心底喊叫一嗓子,一只脚猛地抬起,虽被水流缓冲的速度变慢,但还是踢中了徐浮龙紧扣我手腕的那只手。

他的五根指头被踢开了,我忙向后划动,一下子就脱离了他的掌握。

徐浮龙眼睛睁的大大的,内中都是恐惧,下意识的张口。

我知道他看不清晰,这是要呼救,问题是,他已经乱了阵脚,这一张口,水可就倒灌进去了。

果不其然,就见徐浮龙猛地被呛到了,在水中拼命的挣扎起来。

他胡乱的摆动手臂和腿脚,可惜,下方始终有难以抗拒的力量在拉扯着徐浮龙下沉。

我总算是脱开了他的禁锢,这时候才低头向下看去。

只是看到下方之物的那一霎,我的血液流速就变快了数倍,眼睛通红、血压飙升,好悬被吓昏过去。

下方的东西,徐浮龙看不清,但我不同啊,距离只有三四米远,自然能看清楚。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冷不丁的看过去,第一印象就是,它的脸比正常人的脸要大三倍以上,上面伤口密布,翻卷着,被水浸泡的惨白惨白的。

没有瞳孔的眼中一片漆黑,幽深无底,看在眼中,我的头皮为之发炸。

只看这张恐怖的脸,无法判断是男是女。

它长长的黑发像是海蛇一般的在水中蜿蜒着,好大一块水域都被这东西的长发铺满,身上裹着件水淋淋的长袍,是灰白色的,在水中算是显眼的。

两只皮包骨一样的鬼爪子,上面的指甲长而弯曲,像是一枚枚锋利的小刀子,正死死的扣在徐浮龙的脚踝上,向着水底带。

而徐浮龙的脚踝位置不停的冒着血,显然是被伤到了。

那死东西的整个身躯都被灰白大袍子覆盖住了,打眼看去,似乎,它的体积也比正常人要大许多,感觉上,这死东西的身躯和脸盘都被水泡的变大了数倍之多,只说这形象,恐怖的一塌糊涂!

“溺死鬼!”

心中闪电般的浮现出这么个名词,暗中直喊:“惨了。”

民间传说,溺死鬼不能超脱,需要寻找到替死鬼之后,才可以去往地府转世投胎,所以说,溺死鬼是阴灵之中最恐怖的一种了,一旦被它们逮到,那就是往死了整的节奏。

只有整死别人,它们才能摆脱永当溺死鬼的命运。

而徐浮龙就是最好的替死鬼猎物,无怪乎这死东西扣住他就不松手了。

此刻,我有两个选择,一是不管徐浮龙了,凭着自家超强的潜水能力,很快就能冲上湖面,被大虎接应着逃上岸,这是保全自身的选择,也算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另一种选择是往下潜,去救徐浮龙,带着他一块浮上水面。

这是逞能的选择,也是冒着大风险的选择,溺死鬼好不容易逮住个替死鬼,岂能轻易放手?

我去救徐浮龙,弄不好就会引火烧身,有可能救不到徐浮龙却搭上了自己。

溺死鬼可不是在和我们做游戏,我虎口夺食的话,它岂会善罢甘休?

这里还是人家的主场,即便我水性好,但在湖水中,被一只狂怒的溺死鬼追击,也不见得能逃出生天去。

这道选择太不明智了,俗话说,君子不坐垂堂,无数年前,老祖宗就告诫后辈要远离危险,保全自身,这是经验之谈啊。

脑中闪电般的过着两种念头,其实,没用上十分之一秒。

我忽然动了,变成了头下脚上的姿态,向着下方快速游动,像是一条鱼儿般灵活。

这得益于我的出生地,那个不入流的小县城周边青山绿水的,湖泊众多,我从小和邻家伙伴们捕鱼捉虾的,练就一身好水性,此刻才能有这种本领,要不然,岂不是葬身于大湖之中了?

感性战胜了理智,我知道自己的选择不明智、很缺货。

但心知肚明,我做不到丢弃队友自己去逃生,即便能活着出去,但以后,还能不能安稳睡觉了?

只要想起这一幕,怕不是愧疚丛生?我不想自己活在悔恨之中。

此刻只能从心了,但愿命运开眼,让我的这番努力不要白费。

一边游动,一边伸手入怀,顺利的取出游巡令牌。

黑剑藏在剑匣之内,相比而言,取出令牌所耗费的时间要更少一些。

我绕到徐浮龙身后,避免再度被他扣住,向下游动的同时,右手持着令牌,向着扣住徐浮龙脚踝的鬼爪子摁了过去!

动作因为水流的影响,变慢了许多,但毕竟距离的够近,因而,令牌突破水流阻碍后,到底是摁在了对方的一只鬼爪子上!

“嗤啦,咕噜噜!”

黑烟带着水泡翻涌上去。

我看的清楚,溺死鬼猛地张开嘴巴,低沉的嘶吼起来,这是感受到痛苦了,幸亏水流缓解了对方的鬼叫,不然,距离这样的近,我担心自己被嚎叫的昏厥过去。

冒着烟的那只鬼爪子松开了徐浮龙的左脚踝。

还有一只,我根本不敢停留,手一动,游巡令牌摁到另一只爪子上。

又是一股黑烟冒起来,溺死鬼再也把握不住猎物,被令牌灼伤的双爪全部松开了。

但我惊讶的发现了一件事,溺死鬼的爪子被腐蚀掉一小半之后,黑烟就停止了,这说明,游巡令牌对它的伤害停止了?

“怎么会?”

我震惊无比,要知道,不久前和血伞女鬼一家子对上的时候,令牌接触过的鬼躯部分,必须全部挖下来丢弃,才能保全剩余的躯体。

血伞女鬼那样的厉害,都得按着这规矩来,亲手抠出不能留的部分丢弃,才保住了腿脚的。

但为何,溺死鬼却能中止令牌的伤害呢?

眼珠子一转,我感受了一下周围环境,有些了然。

水能够降低游巡令牌对邪物的伤害度!

一念及此,亡魂大冒。

令牌于溺死鬼只是轻伤,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没时间琢磨别的了,按照水中救人的方式,于背后控制住自由落沉的徐浮龙,腿脚用力的动着,带着徐浮龙向着上方冲去!

惠帝元年十二月末,长乐宫

“这不是人会干的事,我作为太后的儿子,无脸治理这个天下了。”

内侍跪在下方,颤抖的说完皇帝让他说的话后,顿时瘫软在地。

生怕被人当场杖毙。

乔木低眉看了他一眼,笑道:

“可真是哀家的好儿子呢。

他怎么不过来直接跟哀家说?

罢了,你下去吧,给哀家回去告诉他,既觉得无脸治理天下,那从明天起就不要上朝了,哀家脸皮厚,受得起羞辱,哀家去上朝!

呵!滚吧!”

若换成真吕太后,恐怕不仅会被气的要死,会对她这个儿子彻底失望,同时还会把传话的人杀了。

可乔木显然还克制的住。

发了顿狠后就让他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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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个内侍既害怕又庆幸的慌张跑了之后,乔木便挥手示意边上的侍女们安静,随后闭目养神。

当然,只是明面上闭目养神。

实际上,乔木正在对照着自己从史记中获知到的对吕后的认知以及原身的记忆,斟酌着分析情况。

刚刚那段话出名的很。

因为那是吕后儿子,惠帝在厕所看完已经被制作成人彘的戚夫人后,惊怒之下派人对吕后说的话。

这是惠帝不理朝政的开端。

也是吕太后临朝的开始。

在此之前,吕后她做的最多的事,无非就是为了维护刘盈的皇太子地位,为了这件事,她不知舍弃了多少脸面,有御史在朝堂上据理力争帮忙说话的时候,她甚至感激到直接当面跪谢,可见当时的情况危急,以及刘盈皇位的来之不易。

当时吕家势力不显,吕雉和刘盈又不受刘邦宠爱信任,说孤立无援可能有些过,但当时的情况的确很危险,吕雉一旦稍有柔弱,那么刘盈的皇位恐怕就归那刘如意了。

因此,吕雉看到刘盈非但不与她贴心,反倒还处处维护刘如意的时候自然是愤怒非常,怒不可遏。

别说她了,就是换个普通有从龙之功的大臣,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推上位的皇帝不亲近他,反倒与自己的对手亲近,甚至还想方设法的庇护自己的对手,那会很愤怒。

也就是刘盈是吕雉亲儿子。

换成庶子,早就废了另选了。

刘盈登基后。

原身吕太后也没有去特别针对戚夫人之外的其他妾室庶子,该什么地位就是什么地位,该封王的就封王,该母子团聚的就母子团聚。

那些人都是妾室庶子。

吕太后为什么只针对戚夫人一个,那显然是因为戚夫人过去对她的压迫太狠了,而且妄图让刘邦废太子,改立太子,无疑更是极大的触及到了吕太后她的逆鳞,看过甄嬛传的应该都能明白,无宠皇后的日子过的会有多惨,道理都是相通的,吕太后在年老色衰,不得刘邦宠爱的情况下,那真的是舍弃了很多东西,求了不知多少人,费了不知多少心机,这才保下刘盈皇位。

而且,最开始吕后也的确没有对戚夫人真正的赶尽杀绝,仅仅只是用囚禁和劳役去惩罚她,发泄怒气,结果她自己找死,派人传出

[儿子为王,母亲为奴,一天到晚舂着米,常与死亡相伴,相隔三千里,谁能告诉你?]的怨谣。

这吕后哪还能忍?

还有,刘如意当时根本就不在长安,而是在自己的封地住着,如果不是戚夫人传出这样的怨谣,让刘如意迫于孝道,不得不赶往京城求情,原身当时也没有机会杀他。

刘如意如果在封地。

原身就算是为了防止他突然造反,那怎么着也不至于把戚夫人给那样虐杀,可恰恰因为刘如意因为戚夫人的怨谣来了长安,也恰恰因为刘盈对刘如意的处处维护更让原身愤怒,这才情绪激动之下,怒而杀了刘如意,最后更是索性把戚夫人也虐杀了,并且让她儿子亲眼看看戚夫人惨状,同时也是为了告诉刘盈,她想杀的人,没人护得住。

不得不说,吕太后碰上这么一个糟心儿子也是够惨,如果她的儿子能够立得住,或者性子与她稍微相近些,那么两人最后也不至于闹到那番田地,几乎毫无母子之情。

乔木梳理完原身记忆后,虽然依旧觉得原身对戚夫人的刑罚过于狠厉,但并不觉得难以接受,正常女人其实跟老实人差不多,如果不是被逼急了,谁又会下那般狠手。

可如果真逼急了。

怎么狠也不过分。

因为这是多少年累积的恨。

不过,原身的愿望还是让乔木有点为难,因为原身的愿望不是说自己登基当皇帝,也不是说想要报复谁,后悔什么事,想干什么事。

更不是说保下诸吕势力。

原身的愿望是想培养一个与她贴心,合她心意,能够贯彻她的政治主张,不与她作对的新皇帝。

同时这皇帝得有她的血脉。

这个真的很难,不是难于培养一个明君什么的,主要是难于乔木不知道什么样的皇帝才能算是合她心意,合心意这种事,真的有很强烈的个人主观意识,说不好的。

而且,虽然理论上来讲孩子是张白纸,只要教育得当,无论往上涂抹什么,都能够涂抹得上,可实际,即使只是白纸的孩子,彼此之间那也是有区别的,有的是普通白纸,有的是宣纸,有的是劣质黄草纸,还有的是硬纸板、铜版纸。

他们之间是有区别的。

就是乔木也很难保证,自己能够将他们具体教育成什么样子。

养孩子基本等于玄学。

农民能养出高考状元,博士夫妻也能养出考不及格的,这能说父母不努力或者父母太努力吗,只能说天赋真的是一件相当奇妙的事。

它有时候好像与父母有关。

有时候好像也无关。

有时候好像与教育有关。

有时候好像也无关。

每当有人觉得它与什么有关的时候,总会有新鲜事实出来打脸。

因此,为了确保能够完成原身的愿望,乔木定下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帮刘盈看身体,让他多生孩子。

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还找不到合心意的,那就三个五个,十个个八个,还就不信挑不出好的了。

再不行就让孙子继续生。

反正乔木熬的起。

总能生出个能合心意的。

加泰罗尼亚媒体对方觉的情感是非常微妙而复杂的。

伊维萨还在西乙B联赛的时候,他们在升级附加赛中干掉了皇家马德里卡斯蒂亚,让皇家马德里主席卡尔德隆脸面无光,那是加泰罗尼亚媒体第一次开始关注到方觉和伊维萨,他们用幸灾乐祸的口吻挖苦了皇家马德里主席,对于伊维萨和方觉也只是一笔带过的夸奖了两句。

然后就是上个赛季,方觉带领伊维萨在国王杯半决赛的第二回合,在首回合在诺坎普球场大比分输球的情况下,回到主场上演了惊天大逆转。

这场惨败,也被巴塞罗那上下视为奇耻大辱,《每日体育报》甚至用了‘巴塞罗那最近十年来最大耻辱失利’的词语来形容。

尽管足球场上输球赢球很正常,但是,这样的耻辱性的失利,巴塞罗那这边是要将账算在方觉身上的,加泰罗尼亚的媒体对方觉的态度是比较冷淡的。

当然,《加泰罗尼亚》晚报记者卡尔.费尔南多这个舔狗,就休要再提。

在这种情况下,巴塞罗那反倒是和伊维萨做起了生意,乌拉圭后卫马丁.卡塞雷斯以150万欧元身价从伊维萨转会巴塞罗那,拉玛西亚青训出品的马克.科罗萨斯也以1000万欧元的身价重回巴塞罗那。

对于这两笔交易,巴塞罗那的球迷一开始还是比较满意的,前者能够弥补巴塞罗那中后卫厚度不足的空缺,后者是巴塞罗那拉玛西亚自己人,现在流浪在外的孩子回家了,这很好嘛。

当时《世界体育报》是这样描述卡塞雷斯加盟巴塞罗那的,“年仅21岁的乌拉圭人已经在维尔瓦(伊维萨将卡塞雷斯租借给维尔瓦)体现出了自己的价值。这名乌拉圭人是个天生的领袖,他是巴萨下赛季争夺联赛冠军的一颗重要棋子。”

该报甚至表示,方觉和伊维萨为了金钱选择放弃卡塞雷斯,这就可见这支升班马小球队格局不高,没有什么远大的目标和作为。

现在,西甲新赛季已经进行了八轮了。

从伊维萨转会巴塞罗那的两名球员的情况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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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雷斯似乎明显在诺坎普水土不服,150万引进的卡塞雷斯牢牢地坐在了替补席上,反而是作为板凳替补的补充引进的皮克开始获得更多的出场时间。

至于说马克.科罗萨斯,他的情况也不太好,科罗萨斯需要和哈维、凯塔、亚亚图雷争夺一个出场位置,难度可想而知,而且最近的情况是瓜迪奥拉似乎更加欣赏小将布斯克茨,而不是科罗萨斯。

可以这么说,巴塞罗那花费了250万欧元从伊维萨引进的两个人,都表现不如预期,这两笔投资是亏损的。

这也就是的巴塞罗那人对方觉和伊维萨的态度更加不友好:买了你家产品,不给说明书?

……

不过,有意思的是,加泰罗尼亚媒体有时候也在卖力吹捧方觉,那是在赛季开始前的西班牙超级杯的时候,伊维萨两回合双杀皇家马德里,捧起了西班牙超级杯,这让加泰罗尼亚媒体和巴塞罗那媒体对方觉和伊维萨的态度发生变化:双杀皇马,这是巴塞罗那最喜欢的事情了。

加泰罗尼亚媒体当时对方觉和伊维萨也是好一阵吹捧,完全选择性的遗忘了他们上赛季也被伊维萨‘羞辱’过的悲惨往事了。

不过,随着新赛季开始以后,伊维萨的成绩的出色,现在更是一个人压了巴塞罗那和皇马两位,高居西甲榜首,这也让巴塞罗那开始感受到了伊维萨带来的压力。

巴塞罗那人现在不会认为伊维萨会对他们争夺西甲联赛冠军构成威胁,但是,被升班马压了一头,还是不爽啊。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巴塞罗那全队出发前往伊维萨的时候,他们年轻的主教练瓜迪奥拉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态度出奇的强硬。

“(去年)巴塞罗那(在伊维萨)惨败?”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瓜迪奥拉摇头,“我不对前任任内发生的事情发表评论,我只能说,那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我的球队。”

“不存在什么复仇。”瓜迪奥拉说,“巴塞罗那和伊维萨,只是正常的比赛,你认为用‘复仇’这个词合适吗?”

瓜迪奥拉的这句话,也许本意只是想要说,巴塞罗那和伊维萨之前没有太多的旧怨,当然,也或者可以有更多的更深入的了解。

然后,这句话就被方觉抓住了,他深挖这句话,揉碎了,讲给球员们听。

……

“伙计们,你们被鄙视了。”方觉拍着桌子,“巴塞罗那老爷的眼里根本没有我们。”

“瞧瞧这口吻。”方觉用讽刺剧表演口吻说,“巴塞罗那和伊维萨没有仇恨,乡下球队也配和我们有仇恨?”

说着,方觉挥舞着手中的报纸,“我们被小瞧了!”

这是《星期天电讯报》,该报非常神奇的和方觉教练的看法类似,用非常愤怒的口吻回击瓜迪奥拉,抨击巴塞罗那门缝里瞧不起人。

“他们凭什么小瞧我们?”

“是谁上赛季被我们在国王杯咣咣咣干瘫了?”

“巴塞罗那!”小年轻马塔带着人喊道。

“是谁现在被我们在积分榜上面压了一头?”

“巴塞罗那!”更多人一起喊道。

“没错!”方觉点头,大声喊,“被我们艹的失禁,被我们压在身下嗷嗷叫,竟然还敢看不起我们?是谁给他们的勇气?”

“干他们!”马塔喊道。

“捅他们的菊眼!掐他们的蛋蛋!插他们的鼻孔!”在人潮汹涌中,马内难得有勇气扯嗓子喊道。

格列诺看了一眼塞内加尔黑小子,露出惊讶的表情:这小子有前途啊。

……

“他们这是在断章取义!这是故意曲解你的话!”蒂托.比拉诺瓦表情愤怒说道。

他在为瓜迪奥拉鸣不平,在巴塞罗那下榻酒店的房间里,他们发现了一张《星期天电讯报》,上面猛烈抨击巴塞罗那主教练瓜迪奥拉,看看这上面的造谣描述,瓜迪奥拉简直就是一个狂妄自大、毫无礼貌、小人得志的粗汉。

蒂托.比拉诺瓦是巴塞罗那的助理教练,是瓜迪奥拉的助手,这是真正的巴塞罗那自己人,他在球员时代,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进入了巴塞罗那的青训系统,巧合的是,这也是和瓜迪奥拉同年。比拉诺瓦是拉玛西亚最出色的球队成员之一。球员时代他司职中场,在19/199赛季曾经在巴塞罗那一队短暂效力过。之后他先后效力过塞尔塔,马洛卡,雷达队等多支球队。

挂靴后,巴比拉诺瓦回到巴塞罗那,开始了他的教练生涯,2001/2002赛季他接手了15B队,那时队中有皮克,法布雷加斯和梅西。随后在执教了几支乙级队后,他现在又回到了巴塞罗那,作为当年拉玛西亚青训营的小伙伴瓜迪奥拉的助手。

“蒂托,冷静。”瓜迪奥拉笑着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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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海城此话一出,黄家的众人立马变得激动了起来,他们只是想着沈七夜求助,怎么就变成他们的不对的?

“海城,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

“既然我们已经站到了沈先生这边,他不就应该庇护我们黄家的周吗?”

“是啊,白家都已经惨成这样,就凭我们黄家与沈明超的恩怨,他岂能放过我们?”

“说不定我们东海黄族的下场,比白族还惨,他们没死人,到我们这就要死了的啊。”

“我觉得沈七夜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保证。”

黄家众人变得群情激奋起来,尤其是有一位族人说到了死人,他们都怕死的人是自己,这与白云飞率领的东海白族相比,高下立判。

眼看着越说越过,黄天雄都快被气笑了,黄海城也是被族人的幼稚理论给气的哭笑不得。

“既然大家都觉得我黄海城年幼无知,那就让我这个做晚辈的请问下各位叔伯。”黄海城猛的站起来问道:“我们黄家为沈先生做过什么?你们为沈先生又付出了什么?我们黄家什么都没做过,一有困难就求助于沈先生,那么东海与乌华其他五大家族怎么看我黄家?”

“难道我们黄家向沈先生投诚,就是为了抱大腿,等着他把宋家赶跑,然后坐享其成的吗?”

“请各位叔伯,扪心自问,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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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海城的一番激情高坑的言论,顿时将不少黄家的歪理给堵了回去。

确实,他们是黄族是投诚最晚的,什么都没做过,就让沈七夜贴身保护,想想是有点异想天开。

但是几个年轻的族人,还是有些不服气。

“那沈明超怎么办?”

“海城,当初是你提议让燕君嫁过去,又是你们提议退婚,如今沈明超王者归来,肯定要把这笔账算在我们黄族的头上。”

“我敢说,我们这一屋子的人加一块都不够沈明超一个人捏的。”

“你们家有保镖,我们可没有。”

这下,黄海城彻底没了脾气,当初他想让黄燕君嫁给沈明超,就是为了向沈七夜投诚,怎知,沈明超竟然站到了宋家那头,这个哑巴亏,他只能认了。

关键时刻,黄海城还是太嫩,黄天雄只好站了出来。

“宋世主,还没到东海,只是派了一个管家到东海,我们黄家就自乱了阵脚吗?”黄天雄重重叹气的说道:“那你们看看人家,赵家,陈家,西家,徐家,乌华与东海其他几大望族。”

“人家白家村的一条狗都知道跟宋家的人斗,难道我堂堂东海黄族,连人家白家村的一条狗都不如吗?”

“你们这番表现,真是让黄家先祖都蒙羞。”

黄家集体沉默,虽然他们有些人还是口服心不负,但是人家白族老弱病残,连村里的一条狗都敢跟宋家战斗,如果这会谁再提向沈七夜求助的事情,那岂不是承认连狗都不如吗!

与此同时,东海与乌华的其他几大望族,都在进行的激烈的讨论,大多数人都在讨论如何自保,唯独徐家,却跳过了这个议题,将重点放在了宋家黑衣人方阵身上。

徐缺作为徐家家主,率先开口说道:“都说说吧。”

此话一出,徐家议事厅内,众人的话匣子顿时放开了。

“宋家这一手可真是狠,把我们两地六大望族的士气给打掉了。”

“不光是狠啊,你们要知道东海白族的青壮大多都有武艺在沈,以几倍的人数都不是宋家的对手,我估计其他各家都好不到哪里去。”

“有钱难道还怕找不到好手吗?”

徐家众人沉默,找一个,乃至十个宋家那般的好手,还能是钱解决的,但是要找一群,找一百个,指使如臂,进退脱兔,那可不光光是钱能办到的。

徐丽叶作为海外徐家代表,站出来说道:“各位叔伯,我觉得不要试图在武力上战胜宋家,除非沈先生愿意出手。”

沈七夜作为东派?神话,一人压半省的存在,徐家的话题,不可避免的再次扯到了沈七夜的头上。

徐缺一言未发,在他的身旁,林氏集团的财务部经理,徐家三代直系徐学思,他首先就不同意这个观点。

“我不赞同这个提议。”徐学思站起来说道。

徐丽叶反问道:“为什么?”

具白云飞口叙,宋家的黑衣人足足有一个方阵,百人之多,如今他们在暗,徐家在明,如果宋家再次集结,向徐家发动进攻,那么徐家危已,所以徐丽叶觉得自己这个提议没错。

徐学思直视徐丽叶说道:“兵对兵,将对将,沈先生是我们两地六大望族的精神领袖,如果这点小事都让沈先生出马,那后面的宋世主怎么对付?”

“宋家海量无比的资金滚向新市时,又该如何应对?”

“我们总不能事事都依靠沈先生吧?”

在这个问题上,徐族比黄族看的更加深远,宋家的这一手,只是一道开胃菜,真正的硬仗都还在后面,无论是宋家资金空降,还是宋青聪的君临新市,都会比现在困难几倍以上,如果事事都依靠沈七夜,那等到宋世主空降之时,沈七夜已经累如狗。

届时,两地六大望族真的就是在等死了。

“我附议!”

“我附议!”

“我也附议!”

………

一群徐家代表附议了徐学思的说法,那基本上在向不向沈七夜求助的这一条思路上,海外三大徐家,乌华徐家,四大徐家达成了共识。

作为家主,徐缺这才开口,看向诸多代表说道:“我徐氏,为什么要等上百年才会对中海宋家发起挑战?”

徐丽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低头说道:“因为宋家过于强大,我们徐家只有举族之力,积蓄百年,才有资格向宋家发起挑战。”

徐缺再问道:“那为什么选在我们这一代人?”

“因为有沈先生在。”马来徐家代表说道。

“若不是沈先生横空出世,除非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重新大洗牌。”印尼徐家代表说道。

“是啊,否则就算我们徐氏有再多的钱,在宋家面前,也不过是一只纸老虎。”新加波徐家代表说道。

徐缺面露高山流水般敬仰的说道:“正是因为有沈先生的横空出世,我们徐家内部,马来,印尼,新加波,乌华,我们四大族人才看到了希望,才敢完成先祖的遗愿,回归新市,对宋家发起挑战。”

“我徐家先祖曾言,天下九家,开局已定,要想取宋换徐,需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天时,便是接着乌华与东海合并的百年大计,一个新市能容纳下我徐家百家的积蓄,海量的资金。”

“地利,便是我们有确切的消息,宋小世主将会从中海宋家出笼,给了我们徐家取而代之的机会。”

“而人和,便是我们徐族与宋家的战斗,是在我们这片生活繁衍了上千年的土地上,我们徐,陈,西,赵,白,黄,六大望族团结在沈先生麾下。”

“没有沈七夜,我们必败,没有其他五大望族,我们徐家必败,请诸位记住,这是第一仗,也是我们与宋家开战,最简单的一仗。”

“不要为了这种小事打扰到沈先生,我想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徐缺环视一圈,各家代表再次起立表态。

“我马来徐家附议!”

“我印尼徐家附议!”

“我新加波附议!”

“我乌华徐家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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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何等强大的存在?

放在昔日,都可以一人横扫暗夜大陆,哪怕是在如今强者辈出,无数高手出现的时候,他这等实力都可以俯瞰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可是在这真武教上方,竟然被人一拳就轰出了重伤,他无法接受。

正在突破当中的烛龙也感应到一切,双目爆睁。

烛龙的脾气很是暴躁,在此时已经刹那愤怒了,以他的性格,便是今天放弃了突破,都要出手一战的。至强者又怎样?竟然敢于在暗中对自己出手。

“好好突破,我来解决掉他。”左尘的声音在烛龙耳旁淡淡响起来。

有左尘亲自出手,烛龙自然放心,他目光复杂地看了左尘一眼,旋即便是重新进入了修炼、突破的状态。

就在随后,左尘逆伐而起,直接杀向了虚空深处被自己打出来的那位至强者。

至强者又如何?敢于闯入真武教,那就是在找死。以如今左尘的底蕴,面对至强者都尚且拥有一战之力,而眼前这位只不过是那种勉强、堪堪突破到至强者领域的存在,所以对于左尘根本不将其放在心上。

两道身影顷刻间彼此轰杀在了一起,在这真武教的虚空上方进行交战,恐怖的气机不断开始暴动出来。

左尘双拳宛若无敌,不断厮杀前方,这尊至强者到随后竟然是直接被左尘所轰退。

此人固然有极强的手段,可是在单纯的肉身搏杀之上,竟然根本不是左尘的对手,一番出手之下,他的肉身就已经被左尘打出了一道道的伤口与裂痕,几乎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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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灵战铠!”

“暗灵战剑!”

此人在开口,只看到他的身躯之上顷刻间就出现了一道暗黑色的战铠护体,同时,手中执拿着一柄战剑,在这一刻一剑逆伐九霄,从虚天之巅镇杀而下。

“碎天剑!”

左尘手中浮现出十方天剑,同样是一剑逆伐而上,在此时剑气暴动,与那暗灵战剑相互碰撞在一起。

碎天剑在最初只不过是单纯的一种剑道古元术,然而后来被左尘融合了剑神、剑皇他们的多种剑道在其中,现在这碎天剑早已不能够只用单纯的古元术目光去看待了,这一剑杀出,更多的是蕴藏了一种如今独属于左尘的可怕剑道。

砰!!!

虚空炸开,诸般能量沸腾、肆虐。几乎在与此同时,只看到那暗灵战剑竟然在此时直接破碎成了两截。

斩碎暗灵战剑的刹那,左尘似乎进入人剑合一状态,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直接近距离杀向了这尊至强者,第二剑随之刺杀在了对方的胸口中央。

此人的身上有暗灵战铠护体,防御极强,可是却根本挡不住十方天剑的无尽锋芒。

只看到这暗灵战铠也在刹那间被十方天剑所穿透,而后这尊至强者的身躯之上就出现了一道血洞。

在这一刻,此人一脸的惊恐与不可思议,他的战意似乎在刹那消失,而后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便是直接逃离了此地,冲着虚空远处而去。

看到这一幕,左尘便是冷哼一声,收敛自身的气机,未曾再度出手。

他明白,以对方的实力而言,自己想要追上虽然不是没可能,不过想要追杀对方几乎也是一个笑话,因为很难被自己杀死。那毕竟是至强者,正面厮杀之下,这种勉强踏入至强者领域的高手自己根本不虚,可是想要彻底镇杀对手就很难了,除非左尘自己也踏入至强者的领域内。

所谓敲山震虎,杀鸡儆猴,这就已经足够了。

在这尊至强者逃离了之后,左尘便是眯起了双目,冲着其他的方位看过去。

暗中,一道道身影以惊人的速度退走,宛若无声无息,但事实上都已经被左尘所发现。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整个荒神山的上方天穹中,竟然隐藏着十几位高手,几乎每一尊都是极其可怕的存在,其中有那么两三位,甚至要比刚刚逃走的这尊至强者都要强大不少,那是老一辈的至强者,对于力量的掌控更为不凡,战力更强大。

这群人,恐怕都是暗中觊觎着真武教,或者说暗中想要出手,阻挡烛龙蜕变成功的。但是,被左尘所惊摄,他们便是再也不敢久留在此地。毕竟,整个真武教内,如今强者无数,顶级高手尚且也有不少,并非只有左尘一个威胁,留在这里,等会可能真走不掉了。

“真是没想到,如今竟然有人还敢于将目光放在真武教之中。”感应到这些高手一一离去,左尘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心中暗暗想着。

暗夜大陆之中,如今强者无数,出现至强者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原本以为昔日自己几番出手,再加上如今真武教的底蕴无比强大,很多人已经不敢挑衅了,然而谁知道,这些人正面不敢挑衅,可是暗中依旧存在着不少别样的心思。

这也是左尘所无法改变的事情,因为现在的高手太多了,有些人,未曾亲眼见证过真武教的强大,敢于暗中做出一些事情来,是很正常的。

前后大约半个时辰后,烛龙的突破终于彻底完成。

一尊崭新的至强者出现在了真武教之内,以烛龙为中心,专属于他的那种至强者气息在瞬息之间便是冲着四面八方传递出去,让所有荒神山上的高手都感应到了,无数人同时将目光凝聚而过,震撼的同时,却又充斥着浓浓的羡慕。

至强者啊,达到这等领域内,便几乎是已经站在了最巅峰。毕竟,整个宇宙之中,天武境都很少见,平日里至强者已经可以横行九天十地了。达到这等领域,在如今这片天地中,便已经算是真正的顶级高手了。

“好,很好。我真武教的底蕴,又增强了。”左尘抚掌大笑。

烛龙的脸色很冷,他身形一闪,突然出现在了左尘的面前,死死盯视着左尘。

“与我一战。”烛龙冷冷说道。

昔日,他为何跟随左尘而来?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够达到极高的境界,超越左尘,从而将左尘亲手击败而报仇。

此刻突破到至强者领域,他有了绝对的自信,掌控前所未有的力量,自然要真正出手。

不过,左尘似乎是并没有半分战意。

“若是想打,如今暗夜大陆中高手众多,出去可以随便找到对手。”左尘淡笑着开口:“我,就不用打了,没什么意义。”

“是怕了?”烛龙冷笑起来。

“我与之前那人的一战也看到了,寻常至强者在我面前都要被我重伤,觉得刚刚突破,真的有信心击败我?”左尘看着烛龙,紧接着他的手中便是出现了两个盒子。

将盒子用古元力递给了烛龙,左尘淡淡道:“拿去吧,父母的骨灰,在我这里存放了好久,今天是时候交给了。”

“骨灰?”烛龙睁大了双目,身子突然间一颤。

他将这盒子开启,便是看到了昔日熟悉的一幕,这正是属于父母的骨灰,在远古世界的时候,自己便是因为这骨灰而被人所胁迫,为他人做事,几乎可以说是猪狗不如,地位低下,那是烛龙记忆中最艰难的日子。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只不过是一个武魂境的元武者,然而时过境迁,如今自己已经踏入了至强者领域,已经足以将当初的敌人全部杀死。

是左尘将自己救下来,带到了这暗夜大陆中,然而在烛龙的心目中,左尘才是这辈子最大的敌人,因为在当初,自己亲眼看着左尘将父母的骨灰就那样洒掉了却无能为力,从那个时候起,自己就每天疯狂地修炼,用尽最大的努力去变强,越来越强,一路通天而上,直到今天走到这样的高度内。

可当自己有极大的信心正面一战,击败左尘,甚至斩杀左尘的时候,却看到了这样的结果,左尘竟然将骨灰再度拿出来了?

那当初被左尘随意丢弃、洒落的是什么?

“当初洒落的,并不是他们的骨灰?我父母的骨灰一直在手中?”烛龙看着左尘:“为什么这么做?”

“不这样做,当初怎么能够让跟随我前来暗夜大陆?不这样做,又怎能如此努力修炼,达到这样的高度?”左尘笑看着烛龙:“还要和我一战吗?”

便在这一刻,烛龙怔住了,呆呆看着左尘,又看向父母的骨灰盒,他那种巅峰的战意,似乎是消失于无形之中。

这些年,他修炼的唯一目标,从来都不是为了什么芸芸众生,不是为了获取强大的力量而后潇洒天地中,很简单,只是为了镇杀左尘,击败左尘。可现在回过头来,他才发现自己唯一的目标就这样消失掉了。

“击败我算什么?想要对手,天下之大,何处无对手?人生在世,元武者往往寿命成千上万载,如果唯一的目标只是为了复仇,那岂不是太过无趣了?好好想想吧,接下来是否还要留在真武教,我们一起做事,一起去创造那无限的未来。”左尘说完,他便是再度拿出了一样东西。

这是一柄战戟,整个战戟散发着古老的气息,不知道历经多少岁月,然而至今依旧强大,有无尽锋芒内蕴其中。

“拿去吧。”左尘将这战戟递给了烛龙。

“这是什么?”烛龙皱眉。

“天皇戟!”左尘吐出三个字:“成就至强者,有资格拥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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